日期:2019-02-18 12:53:45
第十七回:追根溯源
这时,江城子朝石峰松师徒挥了挥手,道:“石掌门,你们放心的走吧,没事了。”
石峰松连忙抱拳施礼道:“多谢前辈!”
说完,他领着两个徒弟飞也似的走了,生怕公孙马又生出什么枝节来。
江城子见石峰松走了,接着道:“公子,你姓公名子,为何改名换姓叫公孙马的?”
公孙马似有感慨地叹了口气道:“二师兄,你应该想象得到。”
江城子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道:“公孙?公子,孙勤?”
公孙马长叹了一声,道:“人生如梦,弹指一挥间五十载光阴已逝,虽然已过去了五十载春秋,我依然愿意为她做牛做马,无怨无悔!”
江城子苦笑了一声,道:“所以你就改名叫公孙马?”
公孙马点了点头,道:“只是当年七月初一夜我偷偷下山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们,想不到能在些重逢二师兄,天有造化,却也弄人。”
言语间,他那双锐利的眼中居然有泪光在打转,显然,他口中的五十载情缘再次触动了他藏在心中深深的痛,这情啊,似乎是人性的弱点,纵使再冷漠的人也难以自制。
江城子闻言后顿时惊诧地道:“什么?你也是在七月初一离开了铁头山?”
公孙马道:“师兄,莫非你…”
江城子叹了口气,苦笑道:“其实我并不知道你也偷偷下了山,不错,我也是七月初一晚上留下一封信后偷偷下山的,在江湖上闯荡了两年后我重新上山找你们,可惜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我们居所到处长满了野草,显然有一年多没有人居住了。”
公孙马道:“我是四年后才重新上山,见到的情景已是破败不堪,想来当时大师兄与小师妹一定是下山寻找我们了,弹指五十载,也不知道他们如今身在何方,是否健在。”
江城子道:“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他们,是了,师弟当年虽不能言貌似潘安,但也算是丰神如玉,如今年逾古稀,却成了这副样貌?”
公孙马道:“我也是在江湖中游荡了几年,后来上山找不到你们之后,我便到海外的孤岛上潜心钻研各种正邪的武林绝学,以致练成了这般模样,二师兄这些年过的可好?”
江城子道:“实不相瞒,我也改名换姓叫常不败,一直在皇宫中当皇差,如今我是府军前卫三品带刀侍卫,几乎不在江湖行走,所以江湖上极少人知道常不败,更无人知晓江城子,其实先前师弟直呼我的名字,我也隐约猜到了几分。”
公孙马道:“二师兄官至三品,足以光宗耀祖,只是不知道二师兄听命于谁人?”
江城子道:“师弟何以有此一言?”
公孙马道:“我只是随口问问。”
江城子笑道:“身负皇恩当皇差,自然是听命于皇上。”
公孙马道:“怕是听命于魏老阉吧。”
江城子连忙道:“师弟,当心祸从口出,魏公公权势日盛,深受皇上宠信,已至无以复加的地步,天下间因言致祸被族诛者比比皆是,劝师弟以后皆莫出重言。”
公孙马却笑道:“二师兄的言语让我感受不到当年你那敢做敢当的气势,我纵横天下,无论黑白皆无所畏惧,二师兄多虑了,只是在此劝二师兄,荣华富贵乃过眼烟云,莫贪恋权盏,有道是笼鸡有食刀俎近,野鹤无粮天地宽,象我这般做个闲云野鹤多自在,江湖上下任由我打杀笑骂,谁人可奈何我也。”
江城子道:“师弟所言未尝不在理,只是人各有志,也就作罢吧。”
公孙马道:“二师兄既然深在皇宫,为何会离开京城现身于这穷乡僻壤之所?”
江城子道:“师弟既然也出现在此,想必也知道了此中原由。”
公孙马道:“射天弓,落日箭,鱼肠一出天下变!是为此而来吧?”
江城子正色道:“不错,我正是为此而来,尽管是传说,皇上和魏公公都不敢怠慢,锦衣卫和众多宫中高手全部倾巢而出,就是刨地三尺也要将这三件神器找出来,你知道皇上和魏公公为何如此着紧?是因去年一直盛传天有异象,而京城观象台又忽栖一只巨大的怪鸟,日夜哀鸣,驱之不去,更不敢引弓射之,以致宫中人心惶惶,足足哀鸣一月之后突然展翅北去,紧接着第二天北京城西天坠火球冲地而来引发大爆炸,即时房崩屋塌地动山摇,威力之巨,恒古未见,方圆数里死伤者数万之众,宫中木石砖瓦飞坠在而下,好在皇上龙体毫发未损,但几个侍卫因护主而亡,如不是师兄我身手敏捷,怕也难逃一劫。襁褓之中的皇太子也在宫中被活活砸死了。经此一灾,举国慌乱,朝野震动,一时间天下谣言四起,天作警示,说大明皇朝气数已尽,皇上即时下罪己诏,并亲自赴祭天地,如今又听闻射天弓,落日箭,鱼肠一出天下变之事,更是不敢怠慢了。”
公孙马道:“虽然师弟我居三仙岛之外,但也有所闻,不过据我所知,不单止你们宫中的高手,就是连江湖上的不少门派都被魏老阉拉拢了,此人野心不小啊。”
江城子笑了笑,道:“师弟知道的不真不少啊,我也知道师弟是应他之邀而来的。”
公孙马道:“我此次前来只是顺水推舟而己,没有谁可以对我发施号令,绝对没有!”
江城子道:“师弟,有些时候要应时顺势,天下之势无常,我们要应时顺变,不可逆势而为,顺则昌,逆则萎,有道是识时务者,俊杰也!因而能立于不败之地。”
公孙马道:“师兄似是悟出了人生之理,所以改名常不败。”
江城子闻言后顿时哈哈地大笑起来,只是笑声中让人觉得有几分不知是苦笑还是无奈或者是得意之笑。
老狗住的地方真不好走,萧逸云跟跟着李隐翻山越岭,虽然两人都骑着马,但一路都是崎岖难行的羊肠小道,所以足足走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一处山坡前,这里是一片大树林,周围群山重峦叠嶂,高耸入云,而眼前的树林巨藤古木盘根错节,虬枝龙爪荫翳蔽日,山风不起,已是凉意阵阵,山风一起,松涛阵阵枝叶婆娑,似是碧波万顷的浪涛随波逐流的声音,令人顿时心生凛意。
只见李隐轻声道:“到了。”说完和萧逸云先后收缰下马,并将马拴在篱笆旁边,篱笆里面是一块菜地,菜地里看不到一根杂草,放眼望去油光锃亮的青菜绿油油的一片,居然还有密密麻麻的一丛一丛的指天椒,看来主人相当勤劳。这个主人当然是李隐口中的老狗。
菜地的另一边,是三间并排的青砖瓦房,萧逸云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但见松涛如浪,远山夕阳开始西沉。李隐将那包用荷叶包着的烧鸭提了起来在鼻子前嗅了嗅,咧开大嘴笑了笑,自言自语地道:“看来还没变味,闻起来很香,就算变味,老狗也不会嫌弃的,毕竟他不挑食。”
李隐的话刚落音,呜的一声,一团黑呼呼东西夹着劲道疾射而来,快若浮光掠影,只见萧逸云闪电般地闪到他的面前伸手一探,分毫不差地将来袭之物抓在掌中,看似轻松,但他的掌心火辣辣的阵痛,展开一看,居然是一只松果,沉甸甸的很有些分量,若是被击中,纵算不死,怕也是只剩下半条命了,看来从偷袭之人的武功和内力相当深厚,江湖上一流高手怕也难望其背。
萧逸云遁来袭的方向望去,只见砖瓦房旁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拄着拐杖的小老头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撞了鬼。老头儿个子不高,很瘦,银须垂胸,眉发白得足以欺赛雪,鹞鹰般的锐眼盯着他们,大概他就是老狗了吧,只见他嘿嘿地笑道:“狗打耗子,多管闲事。”
老狗用松果打钻天鼠,确实是狗打耗子。
李隐哈哈地笑道:“老狗,为何要打在下,难道你怪在下这么久没来?你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年头到年尾也没有开过油荤,瞧,在下带了你喜欢吃的烧鸭子,特地留了骚味十足的鸭屁股,还有两壶陈年一品刀,这般好意却还要挨打,你真是狗咬吕洞宾哦,若不是我这个兄弟眼疾手快,估计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了。”
老狗道:“你不是吕洞宾,你只是李隐,你是不是以为我早死了,所以这么久不来?”
李隐道:“老狗,你会长命百岁的,不过你若是死了,我比任何人都会难过的。”
老狗道:“老狗今年九十有八了,岂不是还有两年命?你不是咒我早死么?”
李隐哈哈地笑道:“老狗,你死不了,中年八十!中年八十!”
老狗叹了口气道:“唉!神龟虽寿犹有竟时。罢了,罢了,不说了,这位小兄弟是新收的徒弟?”
李隐道:“在下穷得叮当响,岂敢收徒,他是在下的朋友。”
萧逸云上前作揖施道:“前辈,在下萧逸云有礼了!”
老狗打量了一眼萧逸云,赞道:“年纪轻轻,身手不凡,好!好!来,还是进狗窝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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