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努力啊,"金恩华站起身来,严肃地说道,“刘书记特意关照过我,计划生育工作是百年大计,不得不抓,我认为,我们月河乡的工作是有成效的,以后你们三个人也作一下分工,老刘头坐镇乡政府,肖主任身体不好,就管好卫生院和服务工作,雅君同志,你能者多劳,多到下面跑跑,把下面各村的情况给我摸清摸准。”
看到老刘头他们三个人离开,李红年急忙走到门口,关上门,转身冲金恩华一笑,“恩华,你这是摆的什么迷魂阵,我差点被你蒙住了。”
金恩华伸出大拇指,“老李,不愧是侦察英雄,什么也瞒不了你的眼睛。”
"我知道你搞的是内紧外松,但不知道你具体怎么搞,"李红年憨憨一笑,“和你一起工作啊,我得跳着想。”
"兵不厌诈,呵呵,兵不厌诈,”金恩华神秘的一笑,“老李,千万保密啊。”
李红年哈哈的笑起来,和金恩华在一起,他感到舒心和放心。
金恩华坐回到椅子上,漫不经心的问道,“老李,你家的水稻今年怎么样?”
"今年是责任承包制包产到户的第一年,又没有发大水,"李红年兴奋地说道,“我家那三亩水稻肯定是个大丰收。”
"是啊,我看田里的稻谷都熟透了,"金恩华意味深长地点着头,“开镰日是哪一天?”
"是后天,农历十六,"李汉年一怔,月河乡人还不知道开镰日吗?
开镰日,是月河乡的特有节日,这种风俗已存在了几百年,到了这一天,就是夏收夏种的开始,每个村都会由一名德高望重的老人,第一个持镰下田,首先收割第一穗稻谷。
都说初一十五不是好日子,不能婚丧嫁娶,不能动土上梁,更不是出门的好时候。可金恩华还非得今天出门不可。县城是肯定要去的,公事还得办,找向美兰就免了,好几天不见,那张小圆脸是不是又长胖了呢?也有点作怪,每次想到这事,就有不妙的感觉。
"华哥,"小五踱着方步溜过来,“又去县城上贡呀。”
小五在这个月河乡最重要的“交通枢纽”里,永远是主人一般的自在和威风。
“狗嘴欠揍,”金恩华笑骂道。
小五接过金恩华的自行车放到小客船上,"我妈说,初一十五是点香拜佛的日子,难怪你们这些骑自行车的人,也一个个起早摸黑的往县里跑,不是去县城给老爷们上贡,又是干啥去?"
金恩华懒得去接小五的话茬,跳到船上坐在顶篷上,“今天怎么没几个人乘船呢?”
"少见多怪,要去的都乘早班船了,"小五解着缆绳,嘴里吊上一根香烟,“明天就要下田干活了,大中午的谁愿跑到县城去闲逛?”
金恩华“噗”的一笑,“行啊小五,有进步,都用上成语了。”
"小看人不是?"小五躺在金恩华身边,“我要是少捉几回泥鳅,和你一样早考上大学了,当个乡长区长啥的,小菜一碟。”
"你就吹吧,吹死牛不用赔,"金恩华想起小五当年高考作文卷上的成名大作,忍不住又“噗”的一声笑起来,"小五,你行,你当年的高考作文,我是怎么也写不出来的,全天州都有名呢。"
小五不以为忤,反而得意地仰天吟道:“小子本无才,父母逼我来,向党交白卷,零蛋滚下台。”念的正是他自己当年的成名作。
金恩华笑着,“呵呵,真是流芳百世的名家名句啊。”
“开船啦,开船啦。”小五不理金恩华的讥笑,坐起身朝着岸上吼起来。
"对了,小五,"金恩华忽然想起什么,“你刚才说什么骑自行车的都往城里跑,你今天看见谁了?”
"小白脸方文正呀,"小五说道,“还有武装部的李部长。”
金恩华吓了一跳,“你说什么,两个人一起走的吗?”
"少见多怪,"小五白了金恩华一眼,“早班船的时候,两个人一起上船乘船,不是一起走么。”
老李怎么和方文正在一起,那方文正不是在大陈村落实土地责任承包制么。
难怪今天上午没见到李红年。
小客船上的金恩华想着李红年,正在县城里的李红年也在想着金恩华。
坐在付县长向道林的办公室里,李红年如坐针毡,心里叫苦不迭,其实他早已感觉到金恩华和方文正之间的微妙关糸,只是心中有数装作不知道,和方文正同事二年多,关糸不好不坏,还没有发展到一起来找领导“汇报工作”的地步。至于金恩华则不同,同乡之间的天然亲近,孙校长有意无意的推介,以及对金恩华有股说不出的欣赏,让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不过,他现在分明感到了自己这个位置的艰难和危险。
方文正能把他拉到县城,当然是因为向道林。
"红年啊,不是我说你,"向道林亲自给李红年点上一支香烟,“如果不是小方拉你过来,你是不是就不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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