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11-27 15:39:22
清晨的太阳,染红了东边的天空。奔跑了两个时辰的他俩慌张张地站在县城的车站旁,焦急地等待着。
魏明背着一床被子一床褥子,用一根筷子粗细的麻绳方方正正的捆绑着,此时,汗水顺着额头,在眉眼处与尘土粘成了泥。
也许一路无暇顾及,此时,感觉眼睛被汗水蛰的有些难受,他放下后背的被褥,一阵寒冷,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魏明将手伸进被子,掏出一条半新的毛巾,递给了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的吴月娥,吴月娥恍惚中,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眼睛蓄满了迷茫,将毛巾递还给魏明。
魏明接过吴月娥手里的毛巾,迅速的擦了把汗,赶紧将被褥放回后背,后背不再那么冰凉。
半个小时候后,一路无语的他俩上了一辆通向市区的长途车。
日期:2018-11-27 15:39:56
天蒙蒙亮的时候,季猴醒来,穿衣服起来准备做早饭的他,来到了里屋。看到吴月娥空着的被窝,觉得奇怪,他喊醒了睡梦中的两个儿子。刚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是啊,问也是白搭,睡着的他俩怎么会知道。
季猴让大儿子东东,二儿子南南赶快穿衣服,起来,准备上学。然后转身出了门,来到了院子。
他到院子面东的厢房,那是一间略低于正房的,十来个平米大的正方形屋子,用作伙房。拉开了陈旧的木门,没见到吴月娥的身影。他又到院子最东边的墙角厕所看了看,还是没有。这下慌了,赶紧地跑进屋子。
大声地问:“东东,你知道,你妈妈去哪里了吗”
刚刚穿好衣服,下了炕的东东,疑惑地望着惊慌失措的瘦猴,”不知道”他怯怯地回答。
日期:2018-11-27 15:40:52
季猴的心咚咚跳着,他的腿有些软了。
该不会是,那天我打得太狠了,东东他娘想不开吧。他开始胡思乱想。
呸呸呸,不会,不会想不开。她就是出去走走的。他立马将冒出脑海的恐惧否定。
唉,我混蛋,干嘛要那样打她,不就是与别人好了吗,又没抛下我与孩子。他在不断地自责中慌张着害怕着,他一个劲地责怨着自己,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问谁。这是结婚十二年来,第一次,吴月娥不辞而别。
季猴又来到了伙房,准备给儿子弄些早饭。
这些喊孩子起来,做早饭,喂猪,喂鸡的活儿以前都是吴月娥操心。他只管起来,张开嘴吃就行。现在突然的要做一大堆的事情,季猴不知道该怎么做,先做什么,一团乱麻,让他更加的心慌。
突然间,他觉得,吴月娥在他的生命中是那么的重要,他无法离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原来是那么的好。工分每年争得都是女人里面排前的,针线是女人里面最好的,家里也是安排的井井有条。
季猴想着吴月娥的好,不知所措的来到伙房,当他揭开了那个幽黄发亮的木制锅盖时,惊讶得看到,满满一盆馒头与饼子。
他明白了。他疯了一样的急速打开院门,冲向院门外的一条两米宽的渠,渠在冬天里结着冰,渠的对面南边是一片良田,北边有几排整齐的房屋,渠静静地蜿蜒着伸向远处的村庄。
日期:2018-11-27 21:24:28
哎呀,吓糊涂了,这是冬天”季猴自言自语着,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满满的渠水在他脑海里闪现着,渠里是漂浮的吴月娥。
“嗯,她因该是回娘家了”季猴这样想着自我安慰着,转身回到院子里,他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道:”东东,南南赶紧吃完饭上学去“
“嗯,好”伙房传来两个孩子的回答声
季猴没有心思吃饭,他推开正房那厚厚的木板门。走到里屋,望着炕上睡着了的改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无奈与失落涌上心头
”唉,我打她干嘛,这个家里不能没有她啊,一天都不能没有“。他揪着头发自言自语着,想:我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找回来。
这样想着的时候,季猴站了起来,唉,先给月娥请个假,我也请个假再说吧,季猴心理叨叨着。
出了门,又进来,望着炕上睡着的改改,他试图弯腰将改改抱起来,又觉的不妥,抬头看到窗户上的一截绳子,突然间想起来。
“咦,一急就傻了”他自言自语地笑了。
季猴爬上炕,够来那截绳子的一端,轻轻与改改棉袄上的一截棉绳相系,拽了拽,感觉挺牢实。便出了门,急速走向村子牲口场的大院。那个年代,人们要出工,小孩都是绑在炕上的。就怕孩子醒来,爬到炕下,磕着或碰着。
日期:2018-11-27 21:25:04
冬天的农村着实没有什么活干,早上,几乎每天人们都是到这里来,集合,然后听从安排。没有活,就在大院的屋子里,开会。但是年一过完,快开春时,就开始忙活了。
场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几乎都到了的时候,有些人开始大声问,村主任,村长在怎么还不来。
季猴也在四处张望着,寻找村长,要给婆娘和自己请假。
日期:2018-11-27 21:25:55
年近五十,瘦瘦高高,头顶发丝稀少的村支书季常福也觉得奇怪,如果村长有啥事情来不了,头一天会和他协商第二天的工作。他看了看会计季常林,季常林也望着他。悄声问
“要不我去家里看看“
村支书季常福点着头说;‘嗯,那你快些”
一会儿,会计季常林小跑着,喘着粗气,小声对支书说:“嫂子说,昨晚魏大哥去牲口场睡了”。
以前也这样,偶尔夜晚去寻夜,都会在牲口场睡,那里有间屋子,就是队长魏明休息的地方。有时候,他担心骡子,马,或者牛生下小崽,看护牲口场的季大叔,就是瘦猴的爹,年纪大,照顾不了,魏明便将惠妈与小崽弄到自己的那间休息室,度夜。
可是今天,却哪也找不到魏明的人影。众人正在疑惑,看到魏明的媳妇,张芹慌慌张张的拿着一张纸,来找村支书季常福。
日期:2018-11-27 21:26:32
这是一个皮肤粗燥,黑黑胖胖,留着短发的女人。
季常福接过那张写了几行字的纸,脸色立马变了。原来,是魏明给媳妇的留言。就几句话
”对不起,我对不起孩子与你,要恨就恨吧,我走了。魏明”
魏明的媳妇张芹望着支书季常福问:“他大哥,这到底写的啥子啊,几个孩子上学去了,只好让你帮我看看”
季常福望着张芹,焦虑地问:“弟妹啊,你是不是与魏老弟吵架了“
”没有啊,昨晚好好的啊“张芹睁大眼睛望着季常福
“哥,纸条上写什么了”会计季常林疑惑的问
“魏老弟说,他对不起孩子与嫂子”季常福停顿了一下,望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张芹,转过脸对着会计季常林接着说:“魏大哥走了“
然后又对着张芹说
”弟妹,魏老弟说,他离开这里了,可能不再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没有做对不住他的事,也没有和他吵架,他为的啥,要离开这个家”此时知道原因的张芹大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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