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秋还是摇头,她不习惯陌生人在自己家。
“行吧。”辛成愉没有多说。
可是第二天,厨房里就多了一个四十来岁的阿姨。
在毕秋发作之前,辛成愉就道:“阿姨过来照顾我女儿的。”
“这是我家。”
“对不起,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阿姨叫过来了。”
辛成愉认错很快。
毕秋看向厨房里的阿姨。
“行了,你怎么就这么别扭呢?”辛成愉有些无奈,“你这么辛苦,有个阿姨帮忙,能轻松些。”
“我不辛苦。”
习惯了只有她和芊芊的小家,突然多出两个人,毕秋觉得很不舒服。
辛成愉就算了,起码还熟悉一点。
那阿姨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在她的坚持下,阿姨煮了一顿饭就走了。
辛成愉不理解,毕秋这么没有安全感,到底是因为什么。
转眼间,十天已经过去,宋婆婆没有回来。
那天回到家,毕秋问过芊芊,宋婆婆为什么哭。
芊芊脆声说:“电话里的阿姨说,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回去,然后婆婆就哭了。”
毕秋猜测,打电话的应该是宋婆婆的女儿,只是不知母女俩闹了什么矛盾,关系僵成这样。
辛成愉每天雷打不动的过来报到。
有时候吃一顿饭,有时候说几句话。
不同的是,他每次来,都会陪芊芊玩一会再走。
空闲时,也会带芊芊去公园和游乐场玩。
父女两个的感情迅速升温。
国际学校那边,辛成愉早早的给芊芊报了名。因为芊芊外语不好,又请了个补习老师,每天来家里给芊芊补习。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好爸爸。
宋婆婆是离家二十多天后,才回来的。
她满身脏污,平时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乱蓬蓬的像杂草。
她好像更老了,脚步蹒跚。
到家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
芊芊去敲门都不开。
毕秋怕出什么事,每天都送饭过去,放在门口。
但从来都没有动过。
只从门缝里,看到隐约透出的灯光。
很快,芊芊开学了。
她们住的地方到学校有些远,每日都是辛成愉过来接送。
毕秋学车又提上日程。
等十一月份的时候,毕秋终于拿到了驾照。
辛成愉立马送了辆车给她。
不是什么豪车,就是普通的白色的实用型轿车。
不过,毕秋还不敢上路,只在后山的小公园里练习。
现在已经下雪了,小公园里没什么人。
冬至那天,宋婆婆失踪了。
一开始,毕秋没有注意。
还是芊芊说,好久没见过宋婆婆了。
毕秋去敲门,请宋婆婆一起过冬。
敲了很久,也没人应声,屋里没开灯,也没开暖气。
她叫来锁匠开锁。
屋里的东西都没动,人不知去了哪里。
毕秋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她连忙把宋婆婆给她的盒子翻出来,找到苏韵的电话。
打通之后,却没人接。
无奈,她只得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说:“你好,我是宋婆婆的邻居,她人不见了,请问有没有去你那里?”
过了很久很久,那边才回:“没有。”
毕秋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这几天连降大雪,整个舟城都已被大雪覆盖。
她一个老太太,能到哪去?
毕秋做了很多猜想,或者,宋婆婆回老家了。
或者,她去找苏韵,苏韵不愿见她,所以她一直在苏韵的城市等着。
等等很多原因。
但是她不能骗自己。
宋婆婆早已跟娘家没有了来往。
她也很清楚,不管怎么样,苏韵都不会再认她。
毕秋去报警,丨警丨察让她回家等消息。
灰暗的天空中,簌簌而落的雪花,沉甸甸的落在她的心上。
毕秋开着车,将整个舟城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宋婆婆的身影。
她打印了很多传单,上面印着宋婆婆的画像。
但没人见过她,她真的失踪了。
年三十晚,辛成愉没有回上京过年。
“项目正在紧要关头,我身为负责人,不能走开。”
他是这么说的。
大过年的,除了工地看门的保安,所有人都放假了。
也不知道他留在舟城做什么。
不过毕秋没有拆穿他。
他们三个一起吃了团年饭,又一起守夜。
辛成愉教芊芊下棋。
他说,下棋很能磨人的性子,芊芊以后可是要管理一个集团的。
没点耐性,很容易被对手钻空子。
可惜芊芊没有那个天赋。
她棋下得臭,又没耐心。
屁股下好像有钉子似的,坐没多久,就扭来扭去。
再过一会,就吵着要下楼放烟花。
辛成愉无奈,只得陪她下去。
外面太冷,毕秋缩在沙发上,懒得动弹。
但是窗外璀璨的烟花,缠绵落下的飞雪,还有偶尔听到的,楼下芊芊欢快的笑声。
在这盏橘黄的灯光下,真的有那么点幸福的味道。
年初一,他们一起登上了去往南方的飞机。
抗日神剧启发了芊芊对枪的痴迷。
辛成愉便给她报了南方的一个军事训练营。
训练营异常艰苦,还是封闭式的。
芊芊从来没有离开过一天妈妈。
毕秋担心她受不了。
“不会的,相信你女儿。”辛成愉对芊芊有一种莫名的信心。
南方的天气,与北方截然不同。
北方大雪纷飞,南方艳阳高照,大街上的人们还穿着短袖。
毕秋的家乡也是南方,却从来没有过年的时候穿短袖的时候。
芊芊进了训练营,毕秋在外头等了两天,没传出让她把孩子带回去的消息。
她才放下心来。
辛成愉极力游说她去周边旅游。
芊芊的训练营为期十四天,够他们把这个华国最南边的省份,简单的游玩一遍。
整天呆在酒店里,也很无聊,毕秋同意了他的提议。
辛成愉去租了一辆车,两人自驾游。
他们在山顶看日出,在海边看日落。
到山里的农家乐吃走地鸡,游走在大街小巷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
辛成愉带毕秋去免税奢侈品店,要给她买包。
毕秋逃也似的跑了出来。
辛成愉无奈的对柜姐说:“不好意思,她有点急事。”
柜姐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辛成愉追到街上,毕秋正在不远处等着他。
等他走近,毕秋道:“你不用送我任何东西,就这样挺好的。”
“就一个小礼物,你也太紧张了。”
毕秋笑笑,没有说话,径直往前面走去。
辛成愉早些年来过这边。
那时候他已经做过一些项目,成果还不错。
辛父有心历练他,天南地北的项目都交给他负责。
大学毕业四年后,他就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
辛成愉还记得,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不管去哪都是西装革履。
合同签下来后,双方都熟悉了。
在等待项目落实的过程中,辛成愉经常跟对方的人一起混。
有一次,对方老总请他们进山吃好东西,看到辛成愉还是穿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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