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目光,继续和旁边的人说话。
“一面之缘。”我快速的低下头含糊的回答。
我悄悄的摸了一下心口,比刚才进来的时候跳的还快。
希望我不会在吃饭的时候因心跳过快而死。
日期:2011-06-12 23:50:09
这顿饭吃的并没有我预想中的顺利,本来这个意外就已经让我乱了阵脚。开席后我的逃避政策并没有奏效。坐在指导老师身边的公司代表不停的在问我各种问题,我只有一句句的回答。所谓“酒桌文化”就是在酒桌上根本不谈生意,大家天南地北的侃天,一顿愉快和谐的酒喝下来,生意自然而成。但这样的形式对我来说却很难对付,几轮酒下来,我已经开始脸红,处在大醉的边缘。
别人和我说话,因为酒精的原因我的脑筋开始打结,要停好久才能理解一句简单话的意思。本来状况已经让我不知所措,每次我停下手里的筷子开始慢慢思考别人问的问题,她就会微笑的侧过头看着我,在她温柔邪气的笑容下,我更是一塌糊涂。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好几次我都想转头看她正在做什么,但仅有的一点清醒还是控制住了我的好奇心。筹恍交错的酒席间,我很少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即使是别人向她寻求建议,她也是用“差不多” “我看也是。”这样简单的句子回答。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难以解释,她对别人而言或许因为沉默存在感为零,但她说的只言片语却能准确的传递进我耳朵里,无论我在做什么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的目光。她的声音很好听,和她的外表相符,干净清澈,沉稳中带有一点点磁性。对声音好听的人偏爱,她的声音通过空气传播,形成一股微电流通过我的心脏缓解了酒精辛辣。
好不容易等到酒局结束,一行人中只有我一个人不胜酒力,学长不得不扶住刚在卫生间吐过一次迷迷糊糊嚷着要睡觉的我。
回到学校,Summer在宿舍楼下将我接上去。一坐到床上,我就倒头睡着。
日期:2011-06-12 23:58:01
(十二.)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九点钟,很难得我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如果不是因为宿醉的感觉太难受我甚至愿意天天喝酒换取一个安稳的睡眠。
宿舍里没有人,Summer应该也去上课了。身上穿着的是我睡觉时习惯穿的紧身背心和牛仔裤,应该是Summer昨晚替我换上的。我揉了揉乱糟糟的长发,头疼牵动着神经,我有点恶心的感觉,想起昨晚没有洗澡,我找出浴巾准备洗澡清醒一下。
在床上找浴巾的过程中,我看到被我不知什么时候随便一扔的手机上显示我有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
“下午两点,XX篮球馆。”我的第一反应时,发错了。
但隐约中却好像记得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从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将整个房间照亮,我沉浸在温和的光芒中企图能从自己混乱的记忆中找到一点线索。今天,当我再次想起这个画面,发现它的场景确实适合一个故事的开始。即使距离它的发生已经过去很久,但当再次回忆,它的明亮依然不减毫分,无论未来的情节如何,最起码在那一刻,我是站在追求美好的一端。
躺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我用手揉了揉脸,回想着刚刚学长在电话里对我说的话。
这个号码竟然是Stever的。
昨晚我在卫生间吐过后在房间门口碰到正要出来的Stever,不知说了什么之后,我留下了电话号码,并且约定明天,也就是今天去和她一起看城市篮球联谊赛。还好这一幕被正出来找我的学长看到。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我答应和她一起看篮球赛?谁来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情况?我在去与不去之间我犹豫不定,多个声音在我脑中纷纷扰扰。我知道自己对她或许真的有感觉,这一点骗自己也没有意义。可一方面,从高中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就没有恋爱过,我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去爱。另一方面,她不一定是和我一样的,虽然在感觉上我可以肯定她。可我的感觉已经因为长久缺乏实践而钝化,万一人家只是想把我当朋友而已呢?
我憋着一口气将头埋进水里,直到整个人被水包围。如果我不能再次去爱,我就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全貌。我们的一生都是在冒险,我应该顺从自己的心,在我还不能自己决定对错的时候。我的壳是我保护自己的方式,可总有一天我要走出自己的世界,即使外面遍布伤害的枝枝蔓蔓。
我从水面抬起头,在缺氧的窒息感中决定,去。
我不愿相信命运带给我们的一次次相遇只是为了最后的离别。
可这次我却并没有如约而至。
日期:2011-06-13 08:37:49
洗澡后头疼的症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严重。身体仿佛有千斤重,嗓子也开始发痛发涩。
裹着浴巾在床上睡着,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说话。Summer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没好气的把体温计塞到我嘴巴里。
“我就真怀疑了,你到底是笨啊还是活够了?”她站在桌子前摆弄着一盒盒药。
我试着发出声音,嗓子里就像被塞满了棉花,不透风。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的吓人。Summer抽出我嘴里的体温计,顺手把一大把药递到我手里。
“亲爱的,你要去医院了,你现在足有四十度。”一听医院这两个字我猛的睁大眼睛,连忙摇头。
Summer扶起我,拿过玻璃杯让我先把药吃了。
她回来的时候看到我躺在床上脸色绯红不省人事,吓了一大跳赶忙去医务室给我拿了药,校医告诉她如果我的体温超过三十八度就要去医院才行。
“你不省人事的时候有电话打来。”我对“不省人事”这个形容词表示无力。
Stever,我脑海里迅速闪过她的脸,糟了。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对着手机摇摇头,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告诉Summer我失声了。
我在手机上写道“告诉她,因为学校突然有事情,我不能去了。”看在我失声发烧的份上,Summer带着满脸的疑问也没有多问,替我将电话拨出去。
想让Summer按照你的套路出牌,可能性基本为零。躺在床上听着她说的话,我只恨自己竟然不长脑子的将这个事情交给了她。
“她说她不去了。”
“她自己说不了。”
“失声了啊,这个白痴发烧到四十度还不知觉的洗澡,不想活了。”我忍不住冲天花板翻了一个大白眼。Summer。
“你是她朋友对吧,好啊,好啊,你快点来吧。”不会吧,她要来?我转过头看着自作主张的Summer一个劲的摇头。
“摇什么头!”Summer一记眼神投过来,她还没有挂电话。
“啊,没什么,她已经烧糊涂了。”
日期:2011-06-13 08:39:39
“小样儿,两个人还怕把你弄不到医院吗……”挂上电话后她拉我起床帮我穿好衣服。
我确实已经糊涂。愣在那里不知该想些什么好。我对医院素来恐惧,最害怕的就是小钢片戳手指这一道程序,医生紧紧捏住你的手,钢片冰凉的贴上你的指肚,你不情愿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它尖锐的扎向你柔软脆弱的皮肤,在这样的时刻,我总有想要尖叫的冲动。恐惧和紧张的感觉一遍遍的冲刷着我已经迟钝的神经。
不到半个小时,Stever出现在我们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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