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今天穿了件藏蓝色条纹短裙,白色的腰带把原本有些宽松的裙子束起,束出了纤细的腰,皮肤白皙,五官没有白月的深邃,但柔和美丽,由于刚才受了气苍白的楚楚可怜。
突然间,一个想法冲进了夏雨的脑子里,轰了一声,让她几近颤抖,不可能!她回过头,望向夏青,然后笑了,笑的很勉强,也带着一丝苦楚。
“我不道歉。”叛逆的心让她第一次反抗,只能笑着回答,掩盖她的不平静。
“道歉!”夏青继续说道。
“我不,我就不。”夏雨回答的斩钉截铁,刚才的反抗,好像给她注入更多的勇气,她忍受了很多年,这些忍受长期的积压着,让她烦闷不堪,可是无论她怎么忍受,也得不到夏青的一丝安慰。
夏青只会一味地要求她,要她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好像长期以来,她做的都不是她自己,她只是在做另一个夏青。
“真的没事,不用道歉,只不过是无心的一句话。”玲珑上前去拉夏雨的胳膊。
“你滚开,别碰我。”夏雨一下子甩开了玲珑,一步步地走近夏青,刚才的害怕好像完全抛诸脑后,一脸的恨意。
玲珑站稳后,想继续向前,却被白月的眼神阻止了,只尴尬地站在原地。
夏雨走到夏青面前,仰着头,心痛的目光落在夏青的脸上,不错过夏青一丝表情。
但是,夏青除了严肃,再没有一丁点儿变化,甚至在夏雨的注视下,连眸光都没有闪一下。
夏雨感觉自己的心被一把刀狠狠地刺中了,不断地泣着血,喉头涌上一股甜腥味,她就这仰着头盯着,盯的很努力,努力到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夏青依旧严肃,没有柔和。
这种毫无变化的表情彻底刺激了夏雨。她得不到想得到的安慰,于是不得不转移这份愤怒。
她迅速的低下头,转过身,撞向玲珑。
玲珑难以至信地观察着眼前的变化,她不能动,也任由夏雨撞来,撞倒在后墙上的她,只觉肺都被撞了出来,脑袋里嗡嗡作响,她也只能咬着牙,强撑着半坐在墙边。
夏雨顺势压在玲珑腿上,伸出胳膊就打向了玲珑。
玲珑闭上了眼睛,这个世界是没有公平的,更没有怜悯!
但这巴掌没有落下来。
夏青前倾着身体,用力的抓着夏雨的手腕,“闹够了吗?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就把你送回去。”她用力一带,把夏雨拉了起来,甩向一边。
然后,她又把手伸向玲珑,轻轻地把玲珑拉了起来,并十分真诚且温柔地说道:“实在抱歉!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太有意思了!白月看着三人的互动,就差笑出声了。
她站起身,把一动不动气的乱颤的夏雨拉到跟前,并把另一手里的酒瓶塞到夏雨手里,装出十分无奈道:“大家别生气了,来,夏小姐,咱们把这酒喝了,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
夏雨的脑子都已经气的不知道被哪条疯狗吃了,手里有了东西,哪还顾别的,咬着牙,把所有的愤怒都加注在这个瓶子上,用力扔向玲珑。
夏青一侧身,后背挡在玲珑面前。
“嘭!”酒瓶在触到夏青的背后,掉在地上,酒与玻璃四散而飞。
“你……”夏雨惊呆地指着夏青,难以置信她会护着别的女人,哪怕伤害了她自己。
玲珑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
夏青脊背挺直,依旧面对着玲珑,背对着夏雨,摇了摇头。
夏雨受不了这样的冷漠,以前也冷漠,可是那种冷漠只是在她们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而且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没有因为哪个人而忽视她,更不要说在别人面前指责她。
夏雨受不了,受不了这种变化,她攥紧了拳头,努力的克制,希望夏青转过身给她一个眼神,只要再给自己一个眼神,自己便会原谅他。
可是夏青一动不动,只关注着一个才见了几面的女人。
夏雨越来越愤恨,愤恨到想毁掉一切。
这时,白月打开了地上的两个酒箱,想再重新拿两瓶出来。
夏雨一伸手就抢了过来,噼里啪啦地扔在地上,一边扔,一边盯着夏青。
白月却做了个十分称职的递瓶员,夏雨摔一瓶,她就递一瓶,摔两瓶,就递两瓶,手法娴熟,配合默契。
当夏雨摔完最后一瓶,手里再没了东西,她哈下腰,拉起地上的两个酒箱子也跟着扔在地上。
夏青转过身,一脸寒冰,眼中竟闪现了一股杀人的态势。
夏雨本打算去拿后面酒架上的酒,不过看到夏青的眼光,身体不由得一凛,便不敢再动一下。
夏青看了眼被打坏的一地的酒,又看了看已经年过40还把自己当孩子的夏雨,心头一痛,悲从中来。
她拉起夏雨,才转过头继续再向玲珑说了句“对不起”。
她把夏雨拉出门外,站在门外,才恢复原来的平静,“白老板,今天就这样吧,这些酒?”
白月看到夏青指着狼藉满地,笑着摇了摇头,“反正这些酒也不值什么钱,就当送给夏小姐出气了。”
夏青点了下头,拉着夏雨走了。
白月盯着夏青笔直的背影走远,才抬着眉毛,一脸悠闲的自言自语般说道:“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啊,总要摔打点东西,才能把这一天过去,看看,我来了以后还真没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玲珑扶着后腰,听着白月的抱怨,心里却不是滋味,之所以过不上一天舒心的日子,还不是因为她来了,她没来之前,生活虽然平淡,但正常,现在呢?如果说正常的过几分钟都不正常了。
白龙因为她,一直不来酒吧了,晚餐也尽量不一起吃,他躲着白月的同时,自己也见不到他了。可是白月从来都是把自己拎在最跟前,一口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还楞着干嘛?还不收拾了?真是废物。”白月对现学的词,用起来很顺口。她就讨厌任何与白龙有瓜葛的女人,还妄想嫁给白龙不成?真是异想天开,要知道,有她白月在,白龙身边的女人也只能是姓白的女人。
玲珑瑟缩了一下,心底叹了口气,无力的走向门外,招呼保洁收拾。
夏青拉着夏雨,一直到把她推进了副驾驶。
她发动气车,脸色阴沉。
夏雨转过脸想和她解释,刚发声,就看到她凛冽的目光,夏雨吞了吞口水,又坐正了身子。
回到酒店,夏青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夏雨跟在身后,挤了进来。夏青并不理会她,脱掉外套,走进洗手间,扎起了头发,洗了洗脸。
夏雨从后面,伸手撩开她的衬衣,想看看她后背的伤,却被夏青一把甩开了。
夏青回到卧室里,背对着夏雨,脱下衬衫,小麦色皮肤,后背很结实,看不出她已有40多岁的年纪,但几道斑错的伤疤,好像在昭示着身体主人的艰辛历史。
正中间赫然有一道淤青,被内衣的带子隔开了,形成了上面一块下面一块新的伤疤,居于这些杂乱的刀疤中,触目惊心。
“你为什么不躲开,还要为别人挡着。”夏雨带着担心质问道。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